我打开卷宗,冷冷的看着父亲的尸检报告。
"不过他现在打过失杀人和正当防卫,那么伴手礼的意义其实也不大了,本来证明目的就是为了证明 dna属于杀人犯,要证明杀人犯的身份。"
雷娉看着我,挑眉:"你不恨她吗?"
……
我低着头,继续看着卷宗,手指不断发抖。
"我只觉得我可笑。她突然间跟我提分手的时候,我以为是她的生活压力太大,或者是我让她帮忙照顾我父亲这件事,耽误了她。"
"她跟我断联,比起生气,我更多的其实是担心,我很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。"
我再一次翻开父亲的尸检报告,瘦弱的父亲躺在冰冷的停尸台上。
随着页码的递增,父亲的躯干渐渐被打开,法医详细的剖析父亲死亡的原因。
窒息,殴打,锐器捅伤,内出血,破裂。
我喃喃自语,"我父亲非常喜欢她,她经常跟我说林灵是个好姑娘,叫我要好好对她。"
雷娉抽一张纸递给我,"擦擦。"
我把纸盖在脸上,泪水迅速浸湿面前的纸巾。
"她那天来找我的时候 我甚至还帮她剖析了她之前一个金融案件该怎么打…随后一转身伴手礼就不见了。"
"行了行了。"雷娉语气充满不耐烦,但手却很温柔的拍着我的背,"二审想好怎么打了吗?"
我抽了抽鼻子,说话时有浓厚的鼻音,"我绝对会赢,那个禽兽必须偿命。"
林灵只是一个刚执业三年的新律师,比起她的带教,我更像是她的师父。
虽然她现在在律师界也小有名声,但我敢肯定这中有80%都来自于我。
她每个案件几乎都是我呕心沥血,掰开揉碎了嚼给她的。
之前有人夸她,说她有我的影子。
其实她根本就是完全被我笼罩。
我转头看向窗户上我的倒影,面色苍白,眼睛却像狼一样。
二审开庭倒计时。
林灵突然哭哭啼啼的上门来找我,律所的同事们各个对她冷眼相待,我坐在办公室里,静静的看着她朝我走来。
我早猜到她会来,她知道我心软,从以前就很喜欢拿眼泪来对付我。